“唔哦——”顾阳真的被吓到了，下意识伸出脚去。
然而……那个脸色铁青的男鬼居然就这样被踹飞了，并且倒在隔间里口吐白沫。
对哦，自己是可以触碰到幽灵的，顾阳愣了一下，下一秒，他觉得不妙，该不会这个幽灵是人假扮的吧？
不过刚才那个和盆子差不多大的嘴……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。
顾阳捡起一根小木棍，戳了戳男鬼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男鬼抖了几下，缓过神来，然后蹲到墙角特别委屈地画圈圈了。
“呜呜……太过分、太暴力了，再怎么说也不该这么踹我啊。”
居然哭了！顾阳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。
“抱歉哦，我不是故意的，说到底也是因为你跑出来吓唬我啊。”顾阳解释道。
男鬼僵住了，然后哭得更伤心了：“见鬼了，平时只有我吓唬别人，别人根本揍不到我，今天怎么遇到一个揍得到我的了。”
“哦，因为我不是人类啊，我是死神。”顾阳缓缓说道。
“诶？！”男鬼睁大了眼睛凑到顾阳面前。
顾阳只觉得一阵阴冷，往后退去。
“原来如此，又是死神啊，那么就没事儿了，反正你们也没办法把我带回去。”男鬼一脸得意地双手插在胸前，“实话跟你说了吧，反正我在这世上天不怕地不怕，只怕驱鬼的，死神啥的我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顾阳脑袋上浮出省略号，这不是完全把自己的弱点给说出来了嘛？
不知为什么，看到这种类型的人就是想稍微捉弄一下。
于是他伸出食指：“大胆小鬼！我是来试探试探你的，没想到你那么嚣张，其实我就是捉鬼人！”
“啊——大哥，饶命，我错了，别抓我，别抓我！”男鬼瞬间就跪下了。
这人也太好懂了，顾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：“抱歉，骗了你，我真的是死神……”
男鬼直接用脑袋一下一下撞着墙，当然，是装出来的，毕竟幽灵是可以穿墙的。
“我堂堂大学校草居然被这么一个小鬼头耍得团团转。”
虽然现在男鬼已经几乎变成青色的了，但的确能看得出五官还是很英俊的，顾阳信了，这应该就是自己在找的幽灵吧。
就算找错了，也可以把这个幽灵收回去，反正看这个男鬼也是在飘荡。
于是顾阳就愉快地带着男鬼走出了厕所，跟在顾阳身后的时候男鬼倒也不怕阳光，只是一旦顾阳走得快了一些，男鬼就紧张兮兮地跟上来。
上一次陆芸好像也和秦依依离得很近，难道死神有保护幽灵的能力吗？
顾阳发现秦依依正在和一群小孩子一起堆沙子。
“喂，前辈。”他冲着秦依依喊道。
对方本来玩得挺开心的，甚至堆出了一只小兔子，回头一见顾阳脸色都变了。
“你！你带着什么东西啊！？啊唔唔唔——”发出了无比惊恐的声音。
“啊？就是我们要找的呀。”顾阳用大拇指指了指男鬼。
“啊——”秦依依直接逃走了，逃到一颗梧桐树下，就像小动物一样警惕地盯着顾阳……身后的男鬼看，“这是什么东西——不要靠近在下——啊唔唔——”
很明显，秦依依炸毛了，像是遇到了危机的猫咪一眼。
“呃，有那么可怕吗？怎么和见鬼了一样？”
不过这话也没错，至少两个都不是人类。
只见男鬼蹲在了地上，就像要哭出来一样：“我堂堂校草……居然会被女孩子嫌弃成这样，果然死太久了，气质都没了吗……当初我很儒雅的，女孩子们都说我像诗人。”
顾阳嘴角抽搐，男鬼现在这个鬼样子还真想象不出来他有多儒雅，嘴角躺着口水和血水，身上也脏脏的，不过脸的确是不错。
这里是国内最南方的城市，也是旅游胜地，旅馆到处都是，三个人在公园附近的小旅馆休息，小旅馆装修得非常可爱，一定能让来旅行的人心情很愉快。
但是秦依依全程都是崩溃脸。
“在下先警告你，你不要靠近在下，不然在下一定会把你的魂魄给打散的！”秦依依低吼着。
“我知道啦，我知道，你冷静点。”男鬼尴尬地笑着。
秦依依深吸一口气，强忍着不适，在手机上划了老半天，将手机交给了顾阳。
顾阳按照手机文本里的问题开始提问了。
“你是叫李全之吗？”顾阳问道。
“呃……我忘了。”男鬼答道。
“死的时候22岁？”顾阳问道。
“呃……我忘了。”男鬼答道。
“……你是怎么死的？”顾阳问道。
“呃……我忘了。”男鬼答道。
顾阳掀桌。
秦依依点了点头：“那就不是了，我们还是继续找吧。”
“前辈，我觉得应该是他啊，不是还有个问题么，死前时某大学的校草，这个他还记得，而且就算找错人了，把他收回去也可以涨经验条吧？”顾阳说道。
“但是——”秦依依好像很委屈，“在下讨厌这个人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非常不好的味道！”
“会吗？”顾阳盯着男鬼看，并且凑上前去闻了闻，并没有味道啊。
“顾阳！你不要靠近他！不然你也会被传染的！”秦依依一把抓住顾阳的衣服。
男鬼深受打击，整个人跪坐在地上，双手撑着地面，背后一片阴影：“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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